Ο αιώνιος μύθος (1)

作者有话说:Ο αιώνιος μύθος ,希腊语,传说永存。也可以写作O aionios mythos。

因为这是和希腊神话有关的故事,属于书记行长的前世。谁是欧阳行长,谁是达康书记,嘛,这彼此模样虽变了,但言行举止还是不会变的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
按照篇章的推进,我将依次介绍相对陌生的希腊诸神(大家熟悉的宙斯、赫拉、雅典娜之流就pass了):

厄俄斯:地母盖亚的孙女兼外孙,太阳神赫利俄斯和月神塞勒涅的姐妹,曙光女神。

德墨忒尔:宙斯的胞姐兼妻子,农神,生有一女春神兼冥后珀耳塞福涅。

克拉米斯:古希腊男子常穿戴的斗篷,一直沿用到拜占庭时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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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 συναντήσεις(邂逅)

The rest be works of nature's wonderment,but this the work of heart's astonishment. 

又一个清晨。

当厄俄斯尚未驾驭她的金车,为这片爱奥尼海的广袤上空精心布置连绵的玫瑰红色云彩时,位于该祖母绿色海域内的某岛屿一处茂密森林边缘,忽有一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。

“你倒是难得起得比我早。”其中正跨坐一通体毛色如墨骏马的男子持鞭长驱,风氅猎猎。他娴熟地掌控坐骑速度,正睛直视前方正逐渐变得苍翠的林莽,“难得我带你出猎,你就这么激动得像个毛孩子?”

这番漫不经心的问话并未立即换得他的身侧或爽朗,或俏皮,甚而为了维护所谓自尊而羞恼的一句回应。端坐另一匹的是位丰腴女子,正耙梳额前一绺被晨风吹乱的棕黑色鬈发,继而低垂了眸,不住抚摩其胯下的牲畜那红若重枣的皮毛。

“喂,摩涅?”见女子一直不肯吭声,那男子陡然加重口吻,略显严厉,“翅膀硬了是吧?我可不管你了。”说着一手猛一挥鞭,驭马遥遥领先,另一手抽出背后箭筒中一支羽矢,转而将其固定于长弓,眯住一眼,任由二者在长指间弯成最完美的角度后,利落放开。

那箭矢带着雄性特有的强劲腕力,当即如一抹黑影直冲向前,簌簌穿入林间,只听一声闷闷呜咽,一只生有14叉的雄鹿已委身倒地,甚至不及抽搐便气绝身亡。

“怎么你又抢先了?”被唤作“摩涅”的女子已急急赶上他的速度,可惜仍迟了一拍。她俯视死去多时的猎物,不由懊恼地皱着秀眉,朝男子连声抱怨,“不是说好了这次让我先开第一箭?果然叔叔就是叔叔!出尔反尔!过分……”

“屁!”不及女子在马头极尽词汇地数落完毕,男子忍不住回眸,仅以一个最直接、最简单而显得颇为粗鄙的词汇生生截住了她,“我刚才提醒了你,你自己不听,一个劲地东张西望难道还怪我?厄琉忒赖的女王能不能讲点理?还有,你刚叫我什么?嗯!?”

女子忙深吸了口气,握紧了马鞭挺身端坐,她直视男子佯装愠怒的神色,语声恭谨却不掩亲情所特有的亲密与调皮:“这一大早摆脸色给谁看呢,我的哥哥?现在满意了吧?”

男子挑眉斜睨她,暗道一句这还差不多,当下软了口吻,朝马蹄下的雄鹿一努嘴:“摩涅,它归你了。还有我想问——”

“什么?”摩涅讶然看他,却发现他又拍马速速折往他处,消失身影了。待听得他又喊了一句“你是不是不打算狩猎你一直记挂的野猪”时,她气得忙双腿一夹马肚紧跟上前去,不住大骂他再次不仗义地丢下了她。

我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亲戚!?摩涅无可奈何地加快了马速。她虽然挤眉咬牙,眼底却分明漾起一抹愉快温煦的笑意,盘算回城后该怎么整治对方——反正那是她的城国,且在陆地。

思忖间,前方却掠过了一抹白影。她敏锐觉察了,迅速一手死死勒住马缰。棕红色马儿当即仰天长嘶一声,高高抬起前蹄。

那“白影”拍抚胸口,兀自大口喘息,顾不得跌倒而双手被地面刮擦破了皮。摩涅见状稍一抚慰了受惊的马便利落下地,走向对方。

“喂!你干嘛撞我?”那“白影”这时挣扎起身,却是个身着亚麻编成短款希顿裙的女孩,麻绳编织的及膝绑腿沾有湿滑青苔。不待摩涅探问伤势,她便转眸怒视那马,气呼呼地朝它抬起一脚,“一定是你那畜生,把我的羊儿全吓得跑散了!你们贵族就是这么习惯地、傲慢地、自私地无视我们这些羸弱的市民!”

贵族?摩涅听得当下一阵好笑,有顷想起她如今的身份也确实不能反驳什么,便不曾急着与这女孩好生解释,而是默默地替她拍掸了沾在衣裾间的尘土。

可惜这女孩根本不领情,一霎轻巧地跳开,咬紧下唇警惕地盯住她:“别碰我!我才不要……”说着略微弯身,右手猛地从右脚里抽出一道寒光,咬牙直刺过去!

慢死了……但不及摩涅忍俊不禁地调侃几句,轻松避过这生涩无比蠢笨至极的攻击时,那寒光已被一根修长食指硬生生地钉在半空,摩涅见之愕然地唤了来人一声:“哥哥,你怎么回来了?”

“我回来不行吗?”男子哼了一声,劈手夺过女孩掌心的短匕,朝女孩正色训斥,“女孩子小小年纪就敢玩这个,不怕反伤了自己?”

这说得什么话?摩涅登时轻啧一声,眉角挑得高高——想当年又是谁逼她舞刀弄枪,鼓励她勇敢地和她老子抗争?如今可好,转眼又变成了这番理由,谁信才怪!

至于当年……当年……摩涅回想起往昔种种,原本清澈柔婉的紫眸顿时蒙上一层阴翕。她长叹了口气,将那些从脑海中再次摒弃干净。

“她是我妹妹摩涅。她弄丢了你的羊,对不起。”不听摩涅在旁如何辩解她并非肇事者,男子温言开口。由于女孩着实尚且矮小,他不得不蹲下身且俯视她,一双与摩涅同色的紫眸熠熠生光,“你一共丢了几只?我帮你找回它们。”

女孩显然被男子颇为诚恳的道歉打动,拾起羊鞭后伸出两只小手。她扳起十指数了又数,很快噘着嘴,语声明显缓和了不少:“四只。还有这树林很大,你怎么找?”

“你相信我。”男子伸出一双大手轻拍了女孩依然纤细的肩,笃定而和悦地许诺,“但你得待在这里不许乱跑,可以吗?”说罢把手中的短匕归还与她后,一挥克拉米斯(古希腊男子常穿戴的斗篷,一直沿用到拜占庭时代)离去。

女孩当即点了点头,目视他的挺拔身影消失在丛林间。但她很快不满着实过于幼小无助了——不仅年方十岁,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,更是轻信了那一身贵族装束的对方。

那些羊儿要是少了一只……她慌乱地闭上眼,拼命地试着把某些惩罚从心中逐一剔除,却觉得双手被什么轻轻托举,睁眼见那称为“莫涅”的女子正蹲踞了身,小心翼翼地摩挲这两片掌心。

令女孩大吃一惊的情景发生了——伴随女子的举动,掌心那些隐隐作痛的伤口正在一道温暖红光中,迅速痊愈。她怀疑地眨眨眼,以确认是否眼花看错时,她的伤口已全然消失了。

“我没有骗你吧?都找到了呢。”女孩来不及开口询问其中缘由,那男子已再度伫立在她的面前,朝她往别处一努嘴,“这林子有很多猛兽,你也敢贸然闯入不怕被吃了?让我和摩涅护送你,算赔你不是。”

女孩来不及为失而复得的羊只喜出望外,便已被对方单手轻轻一提,斜斜坐于他的黑马上。她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,只觉得对方未免霸道了,丝毫不给她自我做主的余地。加之羊群被摩涅一路看住,便也不敢生有诸多杂念。

“谢谢你……”一路上,女孩不曾回眸看他,任由他的气息时不时地落在她的后背,憋了半晌而呐呐道,“你如果真是贵族,我……要为刚才的无礼道歉……你……您和那位姐姐……都是好人……和他们都不同……”

姐姐?男子对女孩转换了尊称不以为然,倒是被这称呼险些握不住手中的缰绳,可爱的小家伙,她的年龄足可以做你的……这时,他的身旁传来一阵熟悉的响亮笑声,不用循声望去也清楚摩涅肯定笑疼了肚皮。

“我们一路护送了你,把你追回了羊又治好了你的伤,好歹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吧?”男子抱住她稳稳地下马落地,伸出长指整理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。

“我叫克洛伊(Χλόη)。”女孩一手抱住了羊群中的头羊,朝他挥挥另只手后,调皮地摆了个鬼脸,“贵族哥哥,贵族姐姐,谢谢啦……”说着转身朝羊群一甩鞭,“走咧,回去喽——”

——晨星璀璨,日月有光,
——而后沉稳而仁慈的地母孕育天与洋,
——我们在天地间徜徉,
——我们汲取海洋变得茁壮……

女孩显然心情大好,与羊群离去时不禁开口一曲清歌。伴着越发刺眼的阳光与不时振翅高飞的雀鸟,男子细细听着,紫眸被日光映照得如万花筒版迷离复杂。

“哈哈哈哈,哎呀……我没想到哥哥你也……”摩涅浑不觉男子正沉思,兀自在马上一个劲地狂笑,险些重心不稳而跌下,“我为此一时半会算不出这样一来,宙斯、赫拉还有德墨忒尔他们的辈分……”

“好啦,摩涅,赶快回城吧。”男子缓回了神,不知为此如何应对,只好这么劝她。但见他的亲戚显然仍沉浸在这难得的笑话里,他忍无可忍地沉了面色,语声也严肃几分,“狩猎完毕,天也亮了,回去!记忆、文字与语言女神摩涅莫绪涅。”他终于说全了女子的身份。

一言不合就这么摆着脸色凶人,多少年都这样……摩涅莫绪涅嘀咕这脾气臭臭的亲戚,并不侧首看他,不紧不慢地反问:“哥哥,你真认为那孩子叫克洛伊吗?”

“那叫什么?”男子觉得终于有了使他稍觉兴趣的话题,不由挑了眉宇,啧了一声,“瞧她那身简易装束,肯定不是当地的贵族,且不提那些奴隶,单论市民的孩子又能有什么好名字……”

“那小家伙确实不是贵族。不过名字倒是取得不错,叫佩利克雷斯(Περικλῆς)。”摩涅莫绪涅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,不无感喟,“要不是我能直接读取她的记忆,没准真被她糊弄了。我们这么帮她,她都最终没和你我说实话。这么小就会撒谎,也难怪宙斯曾给他们派了个潘多拉。”

佩利……男子不曾继续听取摩涅的絮叨,径自沉吟稍许,肃然的面色微有一丝舒展:“居然和我的名字都是同一个字母开头?略略有趣。摩涅,可知这岛屿是属于哪座城邦……”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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